没有一起回来？”
武通玄道：“他……死了……”
“那个孩子……”老人沉默片刻，忽然笑了起来，“没想到，他竟然死在那里了。”
老人的语气平淡，但武通玄却从其中感受到了悲伤。
武通玄知道，白岩嗣虽然没有老人的血脉，却是老人极为疼爱的后辈。
“死了也好……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替你挡劫，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……”
“外公……”
“死了好啊，死了解脱了。只是可惜，该死的人还不死，不该死的却总是这样突然离我而去……”
“外公，对不起……”
老人摆摆手，笑道：“没什么对不起的，虽然你们没怎么相处过，你也不喜欢那个孩子，但我知道你是不会害他的，他死在谁的手里？”
武通玄停顿了两秒，轻声道：“蓬莱岛，甘松子。”
“甘松子？”老人有些意外，进入云雾狩猎的后辈他都了解过一二，那个甘松子怎么可能打得过白岩嗣？
“是偷袭。”武通玄替老人解了惑，“我们在召唤云雾兽的时候，在集中精神对抗云雾兽的戾气。”
老人更疑惑了：“为什么你们要对抗戾气？你们的生祭准备得不够么？”
武通玄道：“本来是够的，可是在夜间，白岩嗣的乾坤袖袋被人偷走了。”
“偷？谁偷的？”
武通玄恨声道：“我们原本以为是芫荽子和甘松子联手施为，可后面看来，却不是……”
“哦？”
叶璃出现的时候是与林子泽同行的，而且甘松子偷袭时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，坐视自己把甘松子杀掉，明显不是一伙。
以武通玄的聪慧，自然很快就明白其中因果，定然是林子泽下的手然后栽赃于芫荽子！
简直是把他们当傻子一样耍、自相残杀！
想到可恶的林子泽，武通玄恨得咬牙切齿：“是道灵五子之首——林子泽！”
“嗯？”老人终于表现出惊讶的态度，他两条眉毛皱到一起，“林子泽？你说的是那个卫道初期的废物？”
武通玄摇摇头：“他隐藏了修为，他是金丹初期。”
“什么？”老人难以置信，“我曾诊治过他的身体，他确实是无法修炼，岂会是金丹初期！”
武通玄道：“这……说不得是扮猪吃虎，此人心计颇深……”
“算了！”老人突然恶狠狠道，“该死的道清，他害了我的女儿！他的徒弟又害了岩嗣！”
想起所受之辱，武通玄不甘道：“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！”
对此，老人却道：“这几日你就好好呆在刑法阁，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了！”
武通玄一惊，失声道：“外公！你要提前计划了？你不救母亲了么？”
老人道：“烟儿她……没有那本姻缘册……是不会回来了……”
武通玄道：“可是你的计划要死太多的人，母亲也……”
“该死的人总该要死！他们该死！你不必再劝阻于我了！好好修炼，我们白家就只剩你一个后辈了！”
武通玄还欲争辩，却迫于老人的强大威势低下了头：“是，外公。”
她的心里有些难受，其实她是不愿意杀人的，一个妙龄少女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嗜杀呢？
而外公的计划中要死的人又何止成千上万？
如果不是不想看到那样的惨剧，她又怎么会参与云雾狩猎的计划？
可是为了母亲，她的手上也早已沾满了鲜血……
武通玄踌躇不已，随后复杂的心情化作喟然一叹。
自己也早已成了魔鬼，又何必做此伪善。
或许终有一天，自己也会为这罪孽偿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