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颗蓝晶，林子泽一直耍到子时。
白守正已经去梦里见玉露姑娘了，两张嘴皮子里外翻吐着，发出躁人的呼噜声。
相比之下，晚春的夜晚显得尤其清冷空旷，很容易让人冷静下来。
风透过窗户进入厅堂，吹动了林子泽的头发，林子泽深呼了一口气，他放下手中分成两半的蓝晶，低低叹了一声：
“这么快就来了吗……”
林子泽站起身来，走向庭院。
庭院空无一人，凉凉的月光下澈，将林子泽的影子拉扯了出来。
林子泽闭上眼睛，静立在庭院中心，他张开了双臂，好似在感受静谧的夜晚。
又是一阵风吹了过来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低沉的声音：“你……似乎早就知道我要来？”
林子泽嘴角缓缓勾出一道弧度：“我说过了，下次小弟绝对会注意的。”
这句话，茂时记得。
是上次投壶险些掷中他后，林子泽赔罪时说的。
精壮汉子茂时慢慢自阴影中走进月光，他的语气中满是疑惑：“你怎么知道是我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？”
林子泽又笑了：“如果你这么问的话，证明我猜的不错，你是瞒着他们独自来的。”
“他们？”茂时皱起了眉，“你知道我下蛊的事情？”
“先天阳气，可是好东西，想要私吞可以理解。”林子泽打量起茂时来，“虽然我已经发现这阳气并非先天来的……”
身形比自己高一个头，体格壮硕，周身运转的灵气精度很高，并无任何境界虚浮的情况，是位同级中也算强大的除魔初期修士。
“原来你也发现了吗……”茂时叹了口气，从腰侧抽出佩剑，“既如此，我们之间就只能活一个。”
林子泽抬起手掌，止住了蠢蠢欲动的茂时：“谁派你们来的？按理说我一个第一次下山的弟子，应该没有外敌才对，但你们的目标似乎自始至终就是我。”
茂时哼了一声，并不作答。
林子泽点点头：“你不愿意说，不如我自己猜一下？白慕尘？”
茂时瞳孔一缩：“我们不过是除魔期修士，却能受到大道期修士的号令，你未免高看了我们。”
林子泽叹了口气，无奈摊手：“毕竟他的唯一后代…嗯…毕竟白岩嗣算是死在我的手里，他趁着我下山的机会除掉我，实在是再合理不过。”
“除了他，我实在想不出到底还有谁能立刻掌控我的行程，亏我临行前还易了容。现在看来，道灵山中已经布满了白慕尘的眼睛。”
“还有，你方才说‘我们不过除魔期修士’？你的意思是你们这行人中修为最高者不过除魔期？若是这样，那我就放心多了……”
茂时神色一变，他算是见识到了，这道灵山首席大弟子不是那么简单的。
他竟然仅凭只言片语和一些蛛丝马迹就看到了那么多的东西，这让茂时心中更添几分警戒：既然他知道我会来，又岂会不做准备？
茂时冷哼道：“没有超过除魔期的修士，你就放心多了？你似乎不清楚除魔期与金丹期之间的差距！”
林子泽咂了咂舌：“恰恰相反，正是因为我极为清楚两者之间的差距，所以我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！”
“万全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