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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章 四公子是洞若观火(2/2)

人自保而畏死,再加上论及勇武、统御,吴侯比之昔日的孙伯符将军那是差之千里,合肥一战…已经结束了,无论是耗在那儿多久,东吴也不会再有建树了!”

    ——明以洞察,哲以保身。

    诸葛瑾素来看的远,看的透彻。

    而他对儿子说的这番话尤自保守。

    事实上,在他看来,能被几百人打至这种地步,这一仗带给孙权,带给江东士卒的阴影只会比想象中更大、更沉重、更深远。

    乃至于,莫说是这一次的合肥战场。

    这一战后,只要驻守合肥的还是曹营这波人,那江东子弟就不敢越雷池一步。

    这是一种打从心里油然而生的恐惧啊!

    他们心里怵啊…这种胆寒,根本不足够支撑江东之地再度昂首挺胸去与这些魔鬼作战。

    就算是孙权也一样!

    “唉…”正是因为想的深,想的远,诸葛瑾的心情悲痛到了极点,无以复加…

    完了呀,北境…彻底被堵死了!

    而更可怕的,还不只是这些。

    他诸葛瑾…作为东吴的使者,作为一力将“合肥之战”与“荆州三郡”捆绑在一起的东吴重臣,他又如何能逃得了干系呢?

    北面被堵死了,西边也被堵住了,这种境况下,如果东吴需要一个人为现在的局面“背锅”,那…舍他诸葛瑾外?还有谁?

    “收拾收拾吧…”诸葛瑾缓缓起身,他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瞬间抽干了一般。

    他一件一件的整理携带的衣物,将这些装入包裹中,他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诸葛恪不解道:“父亲要回去?”

    “自是要回去复命!”诸葛瑾叹出口气,“合肥之战与荆州三军捆绑于一体,这虽是洪七公张贴告示引起,可父亲又何曾没有推波助澜…”

    言及此处,诸葛瑾又顿了一下,“唉”的一声叹出口气,“此事,总要有个领罪之人,总不能让吴侯去背这罪名吧?”

    这…

    直到此时,诸葛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
    他那浅浅的眉毛不由得重重的凝起。

    “可这…不怪父亲哪?”

    “怪与不怪还重要么?”诸葛瑾反问,“知势则明志,明志则练达,时势所迫…总要有那么一个人去抗下所有!去向江东万万千千的百姓、士卒有个交代!”

    言及此处,诸葛瑾的身躯愈发的虚弱,哪怕稍重的器物,他收拾起来,也像是扛着千斤重担一般。

    这便是痛惜、哀婉、绝望么?

    就在这时…

    “哐哐哐…”

    叩门声响起。

    这个敏感的时节,这一道叩门声,让诸葛瑾立时警惕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是谁?”

    ——“夫诸过处,水流不息”

    ——“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,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?“

    来人的这两句话,一下子让诸葛瑾放松了许多,他就去开门。

    诸葛恪连忙拽住父亲的衣袖,问道:“父亲,此是何人?”

    “自己人!”

    诸葛瑾回答的十分笃定。

    的确是自己人,且不说后一句,单单前面那句“夫诸过处,水流不息”,便是只有东吴使者才能对出的暗信。

    且…

    此人的级别并不低于他诸葛瑾。

    果然,打开门,望着眼前的儒雅才俊,诸葛瑾的眼眸一下子凝起。

    他惊呼:“竟是你!”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日已西垂,慕霞灼灼。

    这本是“日落而息”的时候,可关家府邸的院落中,却是干劲儿十足,热火朝天。

    一干糜家的部曲,正将那“关家府邸”典当出去的器物一样样的送回,分毫不差。

    就连关平、关兴、关银屏的青龙偃月刀,关羽的龙舌弓也一并送回。

    至于,糜家的二族长糜芳则与关羽、马良围着案几,跪坐着…

    他不时的感慨。

    “我就说嘛,这不是胡闹嘛…哪有为了赌坊下注,把关将军府邸都给搬空的道理!”

    “这事儿传到我耳中,可气煞我也…这不,我忙不迭的就带人去赎回这些器物!”

    “特别是那龙舌弓,我一眼就认出来了,这是关将军的心爱之物啊!怎么能说典当就典当了呢?这太不像话了,太不像话了!”

    糜芳像话痨一般,一股脑的说…

    关羽与马良知道他的心思,一句也不搭腔,就这么听他啰嗦了一大堆。

    似乎也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糜芳扭向关羽,一本正经的道:“关将军哪,这个…那个…”

    说到正事儿上,糜芳踟蹰了,竟还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关羽也不搭理他,就任凭他独自一人尴尬下去。

    终于,糜芳再也忍不住了,他期期艾艾的道:“关将军…四公子典当的器物,无论是贼曹掾府的,还是关将军府邸的,我已经一应赎回,都派人分别给送了回去,至于…”

    “至于关麟公子下注的那九千斛粮食,我也已经准备好了,只要关将军点头,随时就派人送来!”

    糜芳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。

    ——『关将军,能不能通融通融,真就这么多了…别的就算了吧?』

    听到糜芳的话,马良轻轻的摇了摇头,却依旧是不发一言。

    反观关羽,他那丹凤眼开阖,眉头微微的凝起。

    他取了一杯,糜芳带来上好茶叶泡好的茶,轻抿了一口,旋即淡淡的道。

    “关某怎么听说,伱糜家赌坊的赌盘中,若是合肥之战曹军赢了,一斛粮食可是能赔付十一斛粮食的!”

    “要这么算,云旗那九千斛粮食的押注,岂不是该换十万斛粮食?”

    关羽的话很轻,可他语气中带着的那份不容置疑,那份威慑让糜芳猛地哆嗦了一下…

    再加上,他也实在是理亏…

    一时间,那肥嘟嘟的面颊上,五官紧凑的凝在一起,显得十分的狰狞。

    见他不说话…

    关羽的转头望向马良,“季常?你说说看,吾儿云旗这账,关某方才有算错么?”

    马良眼珠子一定,他揣着下巴,沉吟片刻,似是真的好好想了想后,方才道。

    “还真算错了!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糜芳如奉大赦。

    他眼巴巴的望着马良,仿佛看到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般。

    关羽也疑惑的问:“哪里算错了?”

    马良吧唧着嘴巴,如实道:“我草草算了一下,如果一斛米能赔十一斛粮食,那云旗公子的九千斛,就应该赔付九万九千斛粮食,方才关公却说是十万斛,多了一千斛!”

    啊…啊…

    此言一出。

    ——糜芳人傻了。

    他心头下意识的就浮现起一句十分不友好的话。

    ——『马季常,我日…』

    可这个想法刚刚浮现,糜芳的脸色比哭还难看,今儿个…他日了张辽,日了曹操,更日了那挨千刀的孙权碧眼儿。

    现在…他实在有些日不动了呀!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