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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:许七安:我又立功了(2/2)

严肃的姿态,“许大人请说。”

    “景秀宫的事,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。你得这么说:问询过景秀宫宫女琅儿之后,许大人脸色极为难看,似乎不想再逗留下去,连茶都没喝。

    “可许大人还没离开景秀宫,忽然被贵妃娘娘留了下来,并请去后院贵妃娘娘屏退所有人,在屋里与许大人说了好一会的话。奴才被留在院中不得进入,虽能看见二人在屋中,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谈话完毕,许大人心事重重的出宫了。”

    许七安说完,从怀里摸出五两银票,以及景秀宫守门宦官那里讹来的五两,总计十两,不带烟火气的递到小公公手里。

    小公公一边敞开怀,一边摆手:“许大人,使不得使不得。”

    收好银子,他仔细回味一遍许七安的话,自觉没有太大的问题,这才点头:“好,奴才一定照办。”

    许七安当即离开皇宫,从羽林卫手里牵来的怀庆借他的骏马,快马加鞭赶回打更人衙门。

    经守卫通传后,他进了浩气楼,来到七楼会客的茶室。

    魏渊没在茶室,而是在与茶室相连的瞭望台,他坐在大椅上,披散着头发,一位黑衣吏员握着梳子,正给他梳头。

    魏渊招了招手,“过来,给本座梳头。”

    黑衣吏员识趣的把梳子递给许七安,转身离开茶室。

    “魏公怎么在这个时候梳头?”

    许七安握着梳头,从头往下,没有打结,一梳到底,心说还挺飘逸的。

    “头发在佛门中,寓意着烦恼丝。”魏渊沐浴在阳光中,眯着眼,声音温和:

    “梳一梳头,前尘往事,就一笔勾销了。”

    什么意思?

    今天的魏渊有点奇怪啊,什么叫前尘往事一笔勾销?

    “梳头没什么意思,卑职给魏公按按头吧。”许七安说道。

    魏渊笑了笑:“试试!”

    许七安把梳子揣怀里,五指张开,按住魏渊的头,轻柔的按捏穴位。

    魏渊的呼吸声渐渐变缓,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,此处登高望远,景色优美,许七安眯着眼眺望,感觉自己回到了人世间,远离了宫苑里的勾心斗角。

    “还不错。”魏渊笑道。

    肯定啊,这可是理发店的神技,回头给你做一张洗发椅许七安咳嗽一声,道:“卑职有事禀报。”

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“卑职已经查出幕后之人是谁了。”

    魏渊睁开眼睛,许久未曾说话。

    “是陈贵妃!”许七安低声道:“今日去景秀宫查案,发现她身边的宫女琅儿就是撕毁御药房册子之人”

    当下把自己的发现,陈贵妃的招揽,一五一十的告诉魏渊。

    魏渊拍了拍他的手,示意他停下,起身走到瞭望台边缘,双手按在护栏,望着远处,“你觉得陈贵妃背后的势力是谁?”

    我怎么知道许七安摇头:“可能与司天监有关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从望气术的存在推敲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不是司天监。”魏渊摇摇头,语气笃定。

    不是司天监许七安过了几秒,才反应过来,愕然道:“魏公,你知道是陈贵妃在算计皇后和你?”

    “起先没想到,她倒是狠心,竟把太子拉下水这个案子交由你之后,我就没继续关注。直到今早知晓皇后认罪,听你说完案件始末,我便猜出是陈贵妃了。”

    许七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,以前他觉得魏渊和金莲道长一样都是老银币,现在发觉,金莲道长还是蛮纯良的,没有魏渊这么深沉。

    不是司天监,那陈贵妃怎么会施展望气术,除了司天监还有谁会望气术?

    许七安心里一动,“魏公,我想起了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云州案里出现的三品术士?”魏渊反问。

    “魏公智慧过人”许七安服了。

    “这个人我也查过,但没查出来,你知道司天监的三品术士叫什么吗?”魏渊问道。

    “天机师。”许七安听逼王说过。

    “天机师能屏蔽天机,将自身的存在、留下过的痕迹全部抹去,他的父母会遗忘他,妻子儿女会遗忘他,他留下的所有文字记载也会消失。这就是天机师。

    “除此之外,天机师还能篡改别人对他的印象,于心中留下模糊的记忆,却怎么都无法彻底回忆起来。”

    魏渊放眼眺望:“桑泊案时,你曾经查过初代监正的信息,但任何史料都没有记载,只言片语都没有。要知道,武宗皇帝能更改历史,但堵不住后人的嘴,更堵不住野史。

    “是监正抹去了那位初代监正的所有信息,他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。即使是我,也常常会误以为监正就是司天监的创立者,术士体系开创者。

    “随后会因为历史空缺带来的割裂,恍然间想起,还有一位初代监正。”

    “这还怎么查?”许七安惊呆了。

    他再次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顶层强者是那么的可怕。

    “想要查,就得靠监正。”魏渊说。

    有道理,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,魏爸爸的思路没有错许七安暗暗点头。

    “但监正拒绝了。”魏渊叹息。

    这真是个意料之中的答案,司天监存在着很多秘密,监正就像个守秘的老头儿许七安抿了抿嘴,好奇的语气问:

    “魏公可知术士一品和二品叫什么?”

    魏渊摇摇头,“我与监正一直不对付,大奉就像一盘棋,他是下棋的人,我也是下棋的人,我们常常因思路不同产生矛盾。”

    这是魏渊第一次与许七安说起这么“高端”的内容。

    或许在魏渊心里,监正才是他最大的政敌?许七安试探道:“魏公准备怎么救皇后。”

    “把国舅推出去顶罪,成与不成,还有待思量,陛下喜欢制衡,也会想到废了皇后,太子就没有敌手了,只是,陛下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,未必有那么冷静的头脑,除非能让他怀疑陈贵妃

    “皇后心还是太软了,走这一步时,竟没有提前与我商议。”魏渊声音里透着无奈。

    魏公你的潜台词是:皇后,你特么就是个猪队友?

    许七安眼睛一亮,知道自己出宫前的铺垫没有白费,或者,可能立功了。

    “魏公,卑职有罪,刚才自作主张了。”

    魏渊回过头来,皱了皱眉:“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