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窈目光看向窗户处，上边有水迹，走过去一瞧，果真看到了全身湿漉的张子尹。
张子尹躲在屋子后边的一棵花楹树下，紧紧地抱紧着自己。
舒窈记得，张子尹第一次这样的时候，是她动手术失败。
彼时的她才十三岁，自信满满，她的医术天赋与生俱来，加之她奶奶和爷爷的悉心教导，十一岁的她就开始主刀手术。
十三岁那一次，是她唯一一次失败。
母女双亡，张子尹以为是她害死了那对母女。
可是那本来就是连她奶奶，全世界有名的妇科圣手都难以完成的手术。
“张子尹啊，你真是我的上辈子的孽啊！”
舒窈叹了一口气，对着洛霆说道：“你下去好好陪她度过人生最后一段时间，我也不逼着她去治疗了，对于她而言，她早就选择好了死亡，我的小尹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孩子了。”
洛霆连忙从窗户处跳下去，虽然有六米高，但张子尹教过他跑酷的跳跃方法。
“小尹。”
“洛霆，我不想去医院，我不想伤害其他人，我现在死亡才是我的解脱……我知道我妈她不想我死，可是我必须死，你明白吗？”
“我明白……”洛霆低声说着。
小尹是善良的。
洛霆抱紧着张子尹，“花楹树开花的时候很漂亮，可惜要在下半年才开花。”
“是啊，我再也看不到了。”
张子尹靠在洛霆的肩头上，无奈出声。
洛萝莉的小宫殿里边，她呆愣地站在窗口，小心脏从昨天知道真相开始就一直疼痛。
她想过很多种原因。
或许是张子尹是公主，她看不上自己的父亲，怕他们的存在会连累到她的名声。
或许是张子尹忽然长大了，觉得自己年纪轻轻有两个孩子不应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