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绿水。
放眼望去，山峦起伏，有巨树擎天，也有飞泉直挂。
“这好像不是沦陷之地，等等，尸气——”
李旦鼻子一动，转过身来。
这才注意到在他身后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深渊。
而这深渊内壁上，镶嵌着宛若蜂巢一般的棺木。
密密麻麻，数之不清。
有的是铜棺，有的是石棺，更有的是金棺……
层次分明。
甚至还有数十口棺椁摆在特殊阵法中，似乎在吸天地之精华。
李旦咽了一口唾沫，这些棺椁恐怕有数亿吧。
而此刻，很多穿着白袍，带着口罩的人影行走其中。
他们拿着一些五颜六色的液体，不断喷洒和灌入。
也有一些拿着罗盘和玉筒，走走停停，似乎在记录着什么。
就像培育着一些植物一样。
这是李旦最直观的感受。
看了看身后的碧绿青山，再与面前死气深渊一对比，李旦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“生死更替，他们在培育极为恐怖的毒尸……”
李旦喃喃，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些棺椁里，有特殊的声响在波动。
就像卵一样。
他脚下一动，顿时出现在深渊上空。
一些人打开棺椁，里面赫然躺着一具全身绿毛的僵尸，不过对方面目狰狞，早就一动不动。
有白袍人招了招手，很快有人过来直接将其焚烧。
李旦清楚地看到，刚才那具绿毛毒尸穿着的是大秦战士的铠甲，而且还是一尊通天境。
零零散散，一些失败品被打开，有大虞的战士，也有大殷和大胥的。
尸气弥漫，李旦似乎猜测到了什么。
“这里被布置了极为恐怖的大阵，这数亿战士是源自第三次人虫大战时，那些死去的人族，被人偷偷捡了回来，在这里培养成另类的战士……”
想明白此处，李旦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。
数亿的秩序境、通天境，甚至还有半祖境、祖境毒尸，他们不知疼痛，战斗超然，宛若蝗虫过境。
这样一支恐怖的军团，恐怕一个仙朝都得节节败退吧。
如果对抗虫族，必定有想象不到的奇效。
可是，这群战士明明已经在第三次人虫大战时，为了人族，为了心中的那份信仰而战死了。
他们非但没入土为安，却被人培养成如今的样子。
是幸运还是悲哀？
李旦皱着眉头，很快感应到，那些行走观察的白袍人中，竟然有三十六名十品丹师。
这些人气息极度陌生。
“这里难道是另外三大仙朝某个秘密研究之地？毕竟大秦百团的所有十品丹师，包括天道院那些人我都或多或少接触过，而且能有如此手段和魄力的，只有仙朝——”
李旦紧锁眉头。
他又抬头看了看，除了这生死更替的阵法外，更高处似乎悬浮着数万座倒立的群山，以及一片汪洋。
“这到底是什么地方？”李旦喃喃。
“当！”
就在此时，李旦身后大鼎轰鸣，声波如海啸，骤然袭杀而来。
他立马转身，青苍剑划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射出，与那大鼎对轰。
电火石花，那大鼎竟然直接被砍出一条白痕，但又眨眼复原。
李旦气血冲天，这才看向对方。
那是一个身躯句偻，披头散发的老人。
看起来不过一米五，一双干枯无比，像是乌黑鸟爪子的手，却紧紧抓着大鼎。
在他头顶处，悬浮着一朵凝聚了三片花瓣的绿色莲花。
“你，是谁？”对方嘶哑着嗓子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