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罢了。
沈昭慕是亲眼所见，池芫一人自导自演，模仿了他的声音，和她自己对话，故意将程清砚会天罗心法的消息透露给右护法派来的顶级轻功信徒。
他都不得不佩服，她会的东西倒还真是多，难怪武功就那样，心思都不知歪哪去了。
好在这人为他所用，不然这样的人，不除便是大祸害。
“你既知程清砚修炼了天罗心法，为何放虎归山。”沈昭慕眸子深邃地望着池芫，心里有个危险的想法。
这个女人……
池芫挑着眉梢，自然而然地接着这话，“那有什么？区区竖子，顶破了天也不能同教主争日月。更何况，只要放出消息，天罗心法在这小子手里，整个江湖都会追杀他，包括咱们这位右护法。这样一来，教主可安心在这段日子里修成最后一层神功。
免费的挡箭牌，不用白不用。还能挑起正道自相残杀，何乐不为呢？”
她说这话时，手里还把玩着一条璎珞，甩着玩，脸上都是妖媚和算计，一副小妖女十足十的做派。
沈昭慕心里的想法坐了实。
说实话阳谋他可以，但阴谋，此女太高。能够在一开始拿到心法时，算计了程清砚和许轻灵不说，还叫对方不得不承了她的人情。如今还当了替死鬼背黑锅。
更重要的是，她能这么早埋下的伏笔，直到现在，挑起左、右护法矛盾和对心法的觊觎，又使他不得不将她放在身边，既是监视也是保护起来……
这样一石多鸟的计策，环环相扣，简直让人头皮发麻。
甚至他完全相信，她接下来要算计的，便是左护法。
“你与左护法有仇？”沈昭慕不禁好奇，他知池妖女瑕疵必报，但她不知左护法为何也会成为她要算计除掉的对象。
池芫似就等他这么开口问，她忽然停下玩耍的小动作，抬眸笑容微暖了几分，少见地收了些玩笑嘴脸，温柔却又带着一股狠劲地对沈昭慕道：
“谁对教主不利，谁，便是我的仇人。”
她说这话时，眼眸一闪而过的，是沈昭慕这一生最熟悉不过的犀利杀意。
毫不怀疑，她对左护法的杀心，甚至比右护法还重。
沈昭慕面色微微一怔，他薄唇微启，心口跳了下，乱了节奏。
短暂的怔愣后，他遵从本心本性地追问，“为何？”
难不成，她想要取代左右护法，一跃成为仅次于他之下的独一人？
急着表忠心，这样他就会信任她，留着她，甚至是说纵着她。
一个只知道修炼武功钢铁直男，是不会懂得风花雪月为何物的。
池芫从对方明晃晃的眼神就看出来了，不禁胸闷想吐血。
于是，她瞪了他一眼，没好气地道，“教主不明白，就算了！”
这死冰块，比木头还难攻略，求求他开个窍吧！
沈昭慕：“你大胆！”
池芫不理，直接瞪一眼就走。
“回来！”
小妖女敢给他甩脸色？
池芫直接提速，用飞的，出了洞府，不想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