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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不去的时光海(2/1)

    独孤欢从房门中走出来时,天已经亮了,半只太阳从云层中挣脱出来,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。

    待回到自己的院子时,远远便瞧见牧清风与肥鸟qq,他们竟也一夜没睡。

    凉风虽然拂拂地吹动他头发,初冬的太阳却还是很温和的来晒他。但他似乎被太阳晒得头晕了,脸色越加变成灰白,从劳乏的红肿的两眼里,发出古怪的闪光。这时他其实早已看到了牧清风与肥鸟qq,但却什么都看不到,只见有许多乌黑的圆圈,在眼前泛泛的游走。

    独孤欢觉得很累了,也很困了,太阳晃得他睁不开眼,他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,就这样木木的向房门走去,仿佛牧清风与肥鸟qq全都不存在似的。

    牧清风见着了独孤欢,心中总是欢喜的,站起来了,伸出手,正想叫住独孤欢,但那手伸出半天,终于还是垂了下来,牧清风发现自己竟什么都说不出来,回头,看了看肥鸟qq,见他也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独孤欢走到房门前,推开了房门,却立在那里,久久不动,一动不动的,仿佛木刻似的,立在一张旧相片里。

    许久许久,独孤欢终于转过身来,却抬头看向天空,天空是纯蓝,只有偶尔几丝浮云如粉笔般在天空擦过,天边的太阳还是那么的黄亮,就像旧照片里尖锐回忆,晃得他睁不开眼睛,刺得他脑子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独孤欢低下了头,然后看向牧清风,他竟笑了出来,问道∶“你看过日出吗?”

    牧清风看着独孤欢,没有回答,只是看向天空,久久不语。

    反倒是肥鸟qq兴奋了起来,回答道∶“我看过的!我看过的!小时候我总是日出时目送着母亲离去,日落时迎接母亲归来……”说到这里,神情又灰败了起来,无精打采的说道∶“可是母亲……再也不在了。”

    独孤欢温柔的看着肥鸟qq,温柔的笑了起来,看向天空,看得很远很远,低声说道∶“小时候,我的母亲也总是与我看着日出啊。”

    肥鸟qq诧异的抬起了头,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的,只与牧清风一样,深深的叹了口气,说什么好呢,他们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孤独欢无所谓,他什么都看不到,只一味的说着,笑得无比温柔,“你知道吗?离这里不远便有一片海,我们都叫它时光海,时光海是很美丽的,很温柔的,即使起浪也是美丽的,像我的母亲一样,起浪时,她就是空在潮汐里的一片蓝,干净美丽极了,你们知道吗?我的母亲是个很平静的女人,她喜欢笑,小时候,我也喜欢笑,海边的日出也喜欢笑。”

    独孤欢沉浸在回忆里,笑得平静而温柔,可,突然,他等着她那疲惫得充血的双眼,咬牙切齿的愤怒道∶“可现在,时光海哭了,日出也不笑了,小时候的我也悲伤了,你们知道吗?”

    牧清风苦涩的叹了口气,独孤欢仿佛一夜之间便长大了,可,成长的代价,除了苦涩,只有深深一叹了,天光已经大亮,黑暗已经过去,但对于很多人来说,他们的天光在哪里,他们的明天在哪里,牧清风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我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?

    先有鸡还是先有蛋?

    这等孩子才思考的问题,也只有孩子才有答案了。

    你说,人越成长是不是越蠢笨了?

    孤独欢又说道∶“我仍然记得,小时候的我可坏了,调皮捣蛋,总气得母亲无可奈何,有时,他实在气坏了,便想用藤条打我,可我就跑,哈哈哈……她总追不上我,总是拿我没办法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,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血泊里,她临死前,还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,看着我,我永远忘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该死的!……该死的!……该死的!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时,我并不是很大,还只是个孩子,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,可我什么都懂,我的母亲我是再也见不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那么一段时间,我的父亲如同个废人般整天都喝得醉醺醺的,可我并不可怜他,因为,我知道是他害死母亲的,我如果不生在这么一个家庭,我的母亲就不用死了,怪他,都怪他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妈妈的野种,小时候,学校里的同学总这样叫我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鼻青脸肿的,可我的父亲就只会责备我,永远的责备我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孤独家的小少爷吗?你爹就是那个醉鬼么?真可怜,你说你妈那么好的一个女人,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男人,真是可惜啊,可惜啊。”

    “开始时,他们总会这样对着我感慨,这就是所谓的贵妇人。哈哈哈……你们知道吗?那时,她们可关心我了,远远的看见我,便会走上前了,关心一番,我是不是该感激得痛哭流涕呢?我不知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