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过去事现在事
这样的结果谁也没有想到。
包括天。
他绝不愿意自己败在了牧清风的手中，不，他是败在自己的手中。
这世间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自己。
天绝不愿意这样就认输了。
只见他就地打坐了下来，闭上眼，口中喃道∶“是法平等。无有高下。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。修一切善法。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”
那红色光芒像火焰般升腾了起来。
水儿眼中红光一闪，仿佛又活了过来，但终究不能够，仅仅只是一闪而过，一动不动。
天的语气越发急促了起来。
“过去心不可得。现在心不可得。未来心不可得。……啊！啊！啊！不不不！”。
天惨叫着呻吟了起来，只见他身上的肌肤已经龟裂得寸寸掉落，红光从他的身体里刺了出来，一道，两道，三道……，终于成团射了出来。
已没有天，只见一团红光大作，没入那金蛮殿的红光中。
雪花又飘落了下来，遍地伏尸，看着这样的场面，还站着的人，还活着的人，谁又能不喜极而泣呢？
牧师帅却面无表情看着那越发炽烈的红光，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白素素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。
他们已然胜了，牧师帅又何必苦叹呢？
也许胜利从来是苦叹多于喜悦的，无论幼稚的孩子曾经怎么幻想胜利滋味，到他成人之后对胜利，总会是感叹多于欢喜的。
一路前进，谈何容易，回首来路，一个不小心，泪水就会滑出来。
桃花只是静静的握住天帝的手，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天帝，天帝点了点头，牧师帅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他们朝牧清风走了过去。
桃花看着牧清风，深深的叹了口气，嘴上骂道∶“真是个痴儿。”
但是心里却是又欢喜又自豪。
她知道，这世间有着无数的爱情故事，它们很多都是童话，不是童话的也被当作童话了。
什么是童话，就是说给小孩儿听的睡前故事，是极其幼稚的，是现实中不存在的，只能存在在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里，没有人去追究真假，没人愿意去相信，但需要这么一个幻想。
所以，桃花无比欢喜，这世间如果多些童话，想必会美丽得多，牧清风这样的痴人，实属异数，真是难得。
牧清风就是这样的痴人，永远用痴痴的眼神看着水儿，被水儿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心弦。
他不怪水儿，他知道她是身不由己，他宁可不愿让她知道这一切，他不想她伤心。
他恨天吗？
他已没有那时间。
他的眼中只有水儿。
桃花叹了口气，将牧清风扶了起来。
牧清风的伤其实是极重的。
牧清风朝桃花看了过去，突然说道∶“我知道你，水儿曾经说过，她最喜欢桃花了，在天上的蟠桃园里，有个比桃花还要美丽的女子，就是你吧。”
桃花笑了笑，苦涩道∶“其实，我叫沈彩霞。”
牧清风愣了愣，呢喃道∶“世间再无彩霞。”
这不是呢喃，这是追忆，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写下这句话的机器人的寸寸心碎，那是怎样的一种悲伤，每当想起桃夭夭一个人站在山崖边看着彩霞渐落的凄凉情景，牧清风总会觉得淡淡的悲伤。
一个锈迹斑斑的机器人，独孤的看着天边，寄托思念。
他啊，没有心，也没有眼泪。
但天空下起了雨，那就是他的眼泪，那首词便又在雨中飘荡了起来。
“天南地北双飞客，老翅几回寒暑。欢乐趣，离别苦，就中更有痴儿女。……”
其中滋味，大概只有桃夭夭才能体会。
桃花笑了笑，说道∶“桃夭夭啊，他是个傻子。”
牧清风喃道∶“是啊，他是个傻子。”又抬起了头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，惊喜的看着桃花，说道∶“你是我的……”
母亲两字终究说不出口。
是的，像牧清风这样的孤儿，大多数都是无数次在梦中梦见过见到自己母亲时的情景。且不说这时的相遇算不算符合梦境，最起码他是十分渴望见上自己的母亲一眼。
这种希望，这种感受，也就只有像牧清风这样的孤儿才能感受身受，他们都是野草，生来没有温暖。
像他这样的孩子，总会用羡慕看着别的母亲牵着自己的孩子，总会不知不觉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小手，幻想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包围它。
桃花笑了笑，却摇了摇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