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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逐个击破(2/1)

    容芳菲没有想到容锦一句话,便使得她所有的威逼利诱转眼成空。她不由脸色大变,霍然抬头朝容锦看去。

    箴儿虽然爱胡闹,但绝不至于跑到长兴候府来荒唐,更别说这人还是长兴候府长房嫡出的大小姐!只怪自已这些日子心思都放在了苏钰彤那个贱人身上,以至于让容锦这个小贱人在箴儿身上钻了空子。

    才得了信,她就已经拿定主意,要么就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弄死容思荞。要么就是让容思荞给王箴做姨娘!

    可谁知道,吴氏会在第一时间把容思荞安置进了青檀院。

    要在长兴候府弄死个人,原不是什么难事,但青檀院却是个变数!这十几年,吴氏虽不再主持中馈,但青檀院却是她的地盘。要动青檀院,无异于虎口拔牙。

    既然不能弄死容思荞,那就退而求其次,让王箴纳了容思荞便是,可……容芳菲的目光阴阴沉沉的落在笑盈盈朝她看来的容锦身上。

    小贱人,你别得意的太早,我能让你娘身败名裂至死都背负一世污名,还怕了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不成!

    容芳菲深吸了口气,重新看向低了头只顾嘤嘤哭泣的容思荞,柔声说道:“荞儿,姑母的话,你再好好想想,事情已然如此,我们总要找个解决的法子不是?”

    容思荞不语,只顾拿了帕子掩脸呜咽。

    容芳菲等了等,眼见容思荞一时之间是不会给答复了,心中大怒,眼底闪过一丝厌恶,却不得不上前一步揽了容思荞的肩膀,柔声说道:“好了,别哭了,姑母知道你委屈,不是姑母不疼你,实在是有些事姑母也做不了主,你好好想想,想好了,让人去给我回句话。”

    话落,又轻声安慰了几句容思荞,这才带着丫鬟下人离去。

    耳听得容芳菲步子声渐远,掩面而哭的容思荞,这才放了掩脸的手,慢慢抬头,一抬头却对上一对三分讥诮七分不屑的眸子,眸子的主人正似笑非笑的睨着她,见她看来,新月似的眸子微微一弯,笑成了两弯月牙儿。

    容思荞顿时倒吸一口冷气,一股怒火夹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。她几乎是想也不想,抬手便对着那张笑脸狠狠的抡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贱人,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……”

    却在这时,横刺里一只白皙的手如鬼魅般伸了过来,一把攥住了她高高扬起的手。

    “贱婢,你想干什么?放开我!”

    容思荞想要抽出被琳琅握住的手,却是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力气,也挣不开。

    琳琅脸上挑着一抹淡淡的笑,目光邪肆的打量着手里被她紧紧攥住的容思荞的手,就在她准备略略用力,生生折断这只手时,耳边却响起了容锦的阻止声。

    “琳琅,大小姐好事将近,一时失态也是难免的,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琳琅冷冷哼了一声,一把甩开容思荞的手。

    这一甩,使得毫无准备的容思荞一个踉跄,差点便跌倒在地,好在芸芷眼疾手快,急急上前扶住了她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容思荞瞪了芸芷一眼,抬头看向容锦,“容锦,你到底想怎样?”

    “我想怎样?”容锦对上容思荞愤怒的脸,扬了扬眉梢,心道:我想怎样,你不是都看到了,我只想你痛,你越痛,我越快乐!嘴里却是缓缓说道:“大小姐,你这话问得好奇怪,我知道你想嫁进高门,不遗余力的成全你,你不感激倒也罢了,怎的还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?”

    “你闭嘴!”

    容思荞欲要抬手指着容锦,但眼角的余光觑到一侧皮笑肉不笑的琳琅时,才抬起的手,硬生生收了回来。

    想起,容芳菲毫不掩饰的杀意,她只觉得通体生寒,心冷不住的便打抖。

    叫她做妾,她不愿意!

    但是,她比谁都清楚,越国公府是不可能以正妻之礼迎她进门的。

    一时间,只觉得万念俱灰,低了头,再次嘤嘤的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呜呜……我跟你有什么仇,有什么怨,你要这样害我……”

    容锦翻了个白眼。

    什么仇?什么怨?仇大了,怨深了!只不过是你忘了,而我还记着罢了。

    “容思荞,你要是觉得你只要哭哭,就能解决问题,那你哭吧,恕我不奉陪!”

    话落,容锦招呼了琳琅,转身便要离开。

    “容锦!”

    之前才哭着的容思荞,哭声一顿,猛的抬头喊住了招呼琳琅离开的容锦。

    容锦止步,回头看向眼睛红肿如桃的容思荞,挑了挑唇角,淡淡道:“不哭了?”

    容思荞抿了抿嘴,恨恨瞪着容锦,“你把我害成这样,你要是以为我就会这样认栽,那你就大错特错了,我告诉你,我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,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!”

    “啧啧!”

    容锦摇头,她转身朝容思荞走去。

    容思荞眼见容锦一边摇头一边朝她走来,吓得身子一颤,不由自主的便退了一大步。等回过神来,想要再找回气势,却是已经晚了,一时间,脸涨得通红,又是恨又是急的站在那。

    容锦走到容思荞身前三步,站定,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后,冷笑着说道:“容思荞,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?你拼着这条命不要,也不让我好过?我到想问问,你能把我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容思荞瞪着容锦,心里却是止不住的一阵阵寒意翻腾。

    是啊,她就算是不要这条命,又能把容锦怎么样?

    容锦连王箴都敢动,连叔祖父都敢对抗,在她眼里,自已算是什么?

    更别说,她现在是御封的一品郡主!

    容思荞一脸茫然的看着容锦,大滴大滴的泪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,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

    “容思荞,嫁进越国公府不好吗?”容锦诧异的看着惶恐不安的容思荞,皱了眉头问道:“容芳菲一个小妇养的都能嫁进越国公府,你堂堂嫡出的大小姐,为什么不可以?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可是!”容锦摇头,目光灼灼的盯着容思荞,“你刚才也看到了,容芳菲给你的选择只有两条,要么做妾,要么死路一条,可是我却可以保证你风风光光的嫁进越国公府,假以时日,便是一品的国公夫人,你要不要?”

    要不要?

    容思荞怔怔的看着容锦。

    容锦不可能会这样好心的帮自已,她到底有什么目的?

    可是,自已已然如此,又有什么还是她好算计的?

    她说的没错,容芳菲一个庶女都能嫁进国公府,自已为什么不可以?

    “你想要什么?”容思荞擦净脸上的泪,抬头看着容锦,“你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?”

    “嗤”容锦讥诮一笑,极为不屑的扫了容思荞一眼后,翘了唇角冷声道:“你太看得起自已了,我之所以这样帮你,只不过是不想容芳菲太得意罢了,你知道的,我看她很不爽!”

    真的是这样吗?

    容思荞满心疑惑,但既便是满心疑惑,又能如何?

    “对了,祖母已经派了人去云州接你母亲进京。”

    容思荞猛的看向容锦,“我娘要来燕州?”

    容锦点头,笑眯眯的说道:“出了这样大的事,你娘怎么能不来呢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容思荞惊惧的看着容锦,“容锦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想干什么,这是我的事。”容锦垂了眼,敛尽脸上的笑容,一字一句道:“你只需要知道,你要么嫁进越国公府,要么就等着被除族!”

    除族?!

    容思荞嘴角微噏,脑子里蓦的闪过一念头,一瞬间,她头发都要竖起来。

    容锦,她要复仇!

    她要向容芳菲复仇,自已只不过是她复仇路上的一枚棋子!

    是了,当年容芳华出事,是被除族的。现在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已身上,要么自已跟容芳华一样,被逐出容氏一族,要么就乖乖的按着容锦的意思走,嫁进越国公府。可是,嫁进越国公府以后呢?

    她想想都觉得通体生寒,偏生这时候,容锦正用她那对幽潭似的眸子,似笑非笑的看过来,容思荞想也不想的,便低下了头,手紧紧的按住了“扑咚、扑咚”乱跳的胸口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梨香院。

    云姨奶奶红肿着眼看着坐在那,半天都没说话的容芳菲,就在她准备开口问一声时,容芳菲却突的一扬手,将手里的茶盏砸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云姨奶奶尖叫出声,一脸惊惶失措的看着脸色铁青几近扭曲的容芳菲。

    站在容芳菲身后的瑛姑不动声色上前,指着吓得瑟瑟颤抖的四婢中的一婢说道:“绿衣,你把这里收拾下,其余人都退下去。”

    被唤作绿衣的婢女上前,拿帕子裹了手,去拾地上的碎瓷,其余的三婢悄然无声的鱼贯而出。末了,等绿衣将地上的碎瓷收拾得差不多了,瑛姑看了看容芳菲,得了容芳菲的示下后,跟着绿衣同时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屋子里,只剩下云姨奶奶和容芳菲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满意了!”容芳菲猛的抬头,目光赤红的瞪了云姨奶奶,“我跟你说过多少回,不要让箴儿来候府,你不肯听,现在好了,现在你满意了吧!”

    “菲儿,你这是拿刀子在戳我的心,你知不知道!”云姨奶奶泪水满脸的看着容芳菲,“难道我想这样吗?我要知道会这样,我就是被箴儿恨一辈子,我也绝不会叫他踏进长兴候府半步!”

    容芳菲恨恨的撇了头,胸口一起一伏,因为恼怒,鬓角的青筋如小蛇般蜿蜒起伏。一对眸子恨的更是能喷出火来!

    “呜呜……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,为了你和箴儿,我连命都可以不要,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哭得声嘶力竭的云姨奶奶,容芳菲又急又气,差点就闭过气去。

    哭,哭,哭,她这一生,似乎除了哭便再也不会别的!

    哭声指责声,像针一样撩过容芳菲烦燥不堪的心,她很想大吼一声,叫云姨奶奶别哭了,但当抬头对上云姨奶奶那如梨花带雨的脸时,她长长的吸了口气,轻声说道:“您别哭了,我也是气糊涂了,才会口不择言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云姨奶奶哭声一顿,抬头幽怨的看着容芳菲,“现在怎么办?你到是拿个主意出来啊,难道真让箴儿娶了她进门不成?”

    “她做梦!”

    容芳菲没好气的啐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那你想怎么办?”云姨奶奶拿帕子拭掉脸上的泪,一脸担忧的说道:“你父亲是什么性子,你心里清楚,当年他把容芳华当眼珠子一样疼,可结果出事后,他又是怎样对待她的?”越想越怕,不由的便站了起来,一迭声问道:“箴儿呢?箴儿在哪?你告诉他,这段时间千万别来候府,就是来,也躲着点他外祖……”

    “箴儿是王家的人,父亲他难道还能打杀了越国公府的世子不成?”容芳菲打断云姨奶奶的话,挑了眉头说道。

    云姨奶奶想了想,觉得似乎是这个理,点了点头,重新在容芳菲身边坐了下来,轻声道:“是了,箴儿是越国公府的世子,你父亲他可不能越过越国公府动他。至于容思荞那个小贱人,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,你也别在这坐着了,赶紧回去吧。反正,吃亏的是姓容的,又不是箴儿……”

    容芳菲冷冷的瞥了眼云姨奶奶,打断她的话,说道:“父亲是不能越过越国公府处置箴儿,可是这事关长兴候府的脸面,你觉得父亲他能坐视不管?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?”云姨奶奶瞪大眼看着容芳菲,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你到是想个办法啊!”

    容芳菲总算是明白,为什么吴氏避居青檀院十几年,自已的姨娘也没法把吴氏从正妻的位置上拱下来,除了一张脸,那脑子里根本就是一包草啊!

    她揉了揉涨痛的额头,说道:“你去父亲那里,不管用什么法子,都要说服父亲同意箴儿纳了容思荞作妾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云姨奶奶不解的看向容芳菲,“你都说了你父亲不能越过越国公府处罪箴儿,为什么还要我去说服你父亲同意让箴儿纳了容思荞做妾?”

    容芳菲抬眼,对上云姨奶奶那被泪水洗过越会潋滟婉转的眸,闭了闭眼,硬是将胸口翻螣的那股恶气给咽了下去,深吸了口气,缓缓开口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父亲是不能越过越国公府处置箴儿,但他必竟是长兴候府的老候爷,满京都多少人看着他,看着长兴候府,更何况容启舒还没说亲,他是绝不可能坐视长兴候府这样被打脸的!”

    云姨奶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“我知道了,我回头就去找你父亲。”

    容芳菲点了点头,想着这事宜早不宜迟,正欲起身离开,云姨奶奶颤颤瑟瑟的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菲儿,那你教教我,我见了你父亲怎么说啊?”

    容芳菲咬碎了一口银牙,才没回身给了云姨奶奶一个大嘴巴。

    “你就跟父亲说,一个巴掌拍不响,这些年我在越国公府也不容易,出了这样的事,国公爷那我也不好交待,请父亲怜惜怜惜我。”

    云姨奶奶点头,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容芳菲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姨奶奶,略作沉吟了,说道:“这件事非同小可,你一定要说服父亲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,姨娘知道了,你放心吧,肯定不会坏你的事。”

    容芳菲才要转身,目光一顿,却是落在云姨奶奶半边五个隆起的手指印上,她盯着那手指印看了半响,稍倾,沉声问道:“谁打的?吴氏?”

    提起脸上的手指印,云姨奶奶就觉得一颗心好似被火烧过一样痛,她恨恨的咬了牙,“不是,是容锦那个小贱人!”

    容锦?!

    容芳菲阴沉的眸子顿时能滴出水来。

    容锦,我没来找你麻烦,你到是找上我的麻烦来了?

    哼,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?

    “好了,我去趟唐氏那,你也去父亲那里一趟吧。”容芳菲淡淡说道。

    云姨奶奶点头,起身送容芳菲出去,“你先去吧,我换身衣裳就去见你父亲。”

    容芳菲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离了梨香院,容芳菲带着瑛姑和四婢往荣禧堂走去。

    路上,使了个眼色给瑛姑,瑛姑对四婢摆了摆手,四婢便慢了步子,一行人便拉开了十步的距离。

    “我要容锦死。”容芳菲目不斜视的对走在身侧的瑛姑说道。

    瑛姑身子僵了僵,但只是一瞬,她便抬起头,看向容芳菲,垂眸说道:“她身边的那个丫鬟是个高手,与我不相上下,我没有把握。”

    容芳菲闻言,唇角便绽起一抹嘲讽的笑,目光凉凉的扫了眼瑛姑,“没把握?拿银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?”

    瑛姑默了一默,稍倾,“我试一试。”

    容芳菲哼了哼,冷冷说道:“试可以,但不许连累我,连累越国公府!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容芳菲神色淡淡的撩了眼瑛姑,当初之所以花费巨资请了这么个人在身边,原是防着有人过河拆桥,想不到,要防的人没防上,这个时候,却是用上了!

    梨香院离荣禧堂不远,一行人,走了约有个一柱香的功夫也就到了。

    几个小丫鬟正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廊檐下,远远的见到了容芳菲一行人,有机灵的已经快步迎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奴婢见过姑奶奶。”

    容芳菲点了点头,脸上绽起一抹温婉的笑,对小丫鬟说道:“你家夫人在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