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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入宫赴宴(2/1)

    要说,永昌十四年的京都城真就是风云迭宕,只怕除往前几十年的天下大乱,再没有比这一年更让京都城老百姓心惊肉跳的了!

    一大早,满京都的老百姓都在传,安平伯府的世子死了。[]

    怎么死的?

    有说是是被之前死在他手里的金玉楼头牌薛明仪的仰慕者给弄死的。也有说是他与人争风吃醋被人打死的。更有人说,他其实就是个变态,不但好狎妓还好男风,小倌倌受不了他变态的折磨,把他给弄死了!

    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呢?

    容锦一边对着镜子描眉,一边对斜坐在身侧的南楼问道:“怎么就传得这么邪乎,不就是死个人吗?”

    南楼一脸无辜的说道:“是啊,这些人真的很无聊,满京都城每天都死人,不过就是死个人渣,至于吗?”

    “至于吗?”琳琅从外面走了进来,接了南楼的话,说道:“你怎么不跟姑娘说说,你是怎么把人给弄死的呢?”

    这话有讲究!

    容锦收了最后一笔,扔了手里的眉黛,转身看了南楼,“怎么弄死的?”

    南楼嘿嘿笑了笑,摆手说道:“你别听琳琅瞎说,我真没把他怎么的。”默了轻声说道:“不过就是没让他死得太痛快罢了!”

    这到是有些说头了,容锦还想再问得仔细些,装扮齐全的杏雨却是看了看天色,对容锦说道:“郡主,该进宫了。”

    容锦顺着杏雨的目光,往外看了看,点头道:“好了,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琳琅等人便站了起来,送容锦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扎纸胡同那边……”容锦看向琳琅。

    琳琅轻声说道:“容姑娘放心,李远那,我已经跟他谈过了。”

    容锦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她只愿龙卫和李远不要像红楹那样偏执!

    “我已经交待过暖春和红豆了,玉玲珑那注意着点。”容锦边说边往外走,“楚惟一一直不见身影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他应该不在端王府,而是去了皇宫。”

    琳琅点头,一脸凝重的说道:“双凤还在盯着端王府,昨天送了消息来,说是楚惟一没出来,端王爷却进宫了,姑娘,你今天可以小心!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二门处,马车早已候在那,容锦上了马车,对站在那的琳琅和南楼摆了摆手,马车笃笃向前,一时离了郡主府,往皇宫方向行去。

    西城到南城的马车走得快些也得小半个时辰,一时无事,容锦想起之前的话题,转头看了杏雨问道:“安平伯府的世子,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
    杏雨闻言先是一怔,一怔过后瓷白的脸上便好似两坨胭脂没洇开一样,红的能滴出血。

    容锦见了不由便愣了愣,她撇头朝柳念夏看去,不想柳念夏对上她的目光,却是飞快的避了开去,脸上同样的也是一片鲜红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了?”容锦不解的问道。

    杏雨眼见得自已不说,自家郡主怕是一直得问下去,咽了咽干干的喉咙,轻声说道:“南楼姑娘不知道在那安平伯世子身上动了什么手脚,那世子跟疯了一样,半路里光着身子,抱着人又是啃又是亲的,最后对着一堵墙……硬是把自已的子孙根给生生的弄折了!”

    子孙根?那不就是男人的小弟弟吗?

    这要是往后几千年,断了还能接,可这个时代……容锦深深的替安平伯世子默哀了一把。不过想到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女人,又觉得他这死法其实真心没委屈了他!

    “天香楼那边怎么样?”容锦看了杏雨问道:“安平伯府没去找麻烦吧?”

    杏雨摇了摇头,说道:“昨天夜里才发生的事,今儿个郡主又一大早进宫,那边就算是有事,怕是消息也传不过来。”

    容锦想了想,点头道:“也是。”

    当下便将这事按下了不再多想,而是将心思都放在了宫里的事上。

    “念夏,你进过宫吗?”容锦朝柳念夏看去。

    柳念夏摇头,轻声说道:“我父亲不过是一个从五品,在这京都城如过江之鲫。进宫的外诰命夫人一般都是要三品以上的!”

    “那,永城候府的周小姐,你有没有接触过?”容锦问道。

    柳念夏自然知道,容锦说的“周小姐”便是未来的太子妃,周慧齐!

    她一脸愧疚的看向容锦,说道:“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,大了就没什么来往了。”

    容锦想了想,也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永城候是帝党,皇上面前的红人,又是一品的候爵,想来永城候夫人来往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,柳念夏的父亲不过只是从五品的兵部武选清吏司,以柳念夏的身份,她所说的小时候见过几面,其实应该只是远远的打了个照面,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。

    见容锦默然不语,杏雨皱了眉头,轻声问道:“郡主,你是担心皇宫里的人,她们耍花样?”

    “不是,耍花样肯定是要耍的,只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会掺和进来。”容锦唇角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,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可这是宫时啊!”杏雨一脸错愕的看向容锦,“他们还敢在皇上和皇后眼皮子底下搞事?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会呢?”容锦身子往后靠了靠,轻声道:“你可别忘了我娘当年是在哪里出的事!”

    杏雨闻言好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。

    马车里一瞬间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稍倾,柳念夏抬头看向容锦,轻声说道:“郡主,你说睿王爷新抬的那个侧妃今天会不会进宫?”

    “会的吧?”容锦想了想,说道:“早不提晚不提,这个时候将王雪嫣提了侧妃,不就是为的这场宫宴吗?”

    “那姚侍郎府的小姐今天应该也会进宫的啊!”柳念夏拧了眉头,说道:“睿王爷就不怕这两个给掐上了?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,掐不上!”容锦冷冷说道,“不但掐不上,估计还能拧成一团呢!”

    柳念夏不解的看向容锦。

    容锦却是已经眼眸微合,懒懒的靠在了身后的垫子里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柳念夏与杏雨交换了个眼神,两人齐齐闭了嘴,也跟着眼观鼻,鼻观心,思忖着这番进宫可能会遇到的危险,到时又该如何应对!

    一大清早,玉照宫外,便渐次有马车停下。

    无不是珠翠华盖,高头大马毛色水滑油亮,处处彰显着马车主人显赫不凡的身份!

    容锦一行人到的时候,马车排队已经排到了金水桥。

    “郡主,前面都是马车和轿子。”杏雨撩了车帘,看了一眼后,回头对容锦说道:“怕是得走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容锦点头,杏雨便招呼车夫停车,她和柳念夏称下了马车,这才转身去扶马车里的容锦。

    来参加皇后娘娘赏花宴的夫人,离得远的坐着马车,离得近的则是乘着轿子。但这会子该到的也都齐了,走在前面的倒也罢了,走在后面的这会子也都舍了马车和轿子,正由府中的婆子、丫鬟簇拥着往前走,也不知道是谁突然间就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永宁郡主来了!”

    于是乎,一时间,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回头朝容锦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只见马车帘子后探出一只葱剥似的手来。

    十指纤纤,被绣着大红寒梅图的袖口那么一衬,只让人觉得肤如凝脂,好似上了层白釉的上等白瓷一般。

    众人还没在在这一刹那的惊艳中醒过神来,便见马车里头探出一人。

    长发轻挽,堆乌砌云,然一头如缎般光滑清亮的发间却只插着一枝孤零零的青玉簪,那青翠的玉簪,清凌凌,水润润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

    众人再往下看,只觉得什么娥眉聚暖,云鬓生香,秋波凝黛,柔荑敷霜……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一张美得叫人几近窒息的脸。

    容锦今天穿了一袭月白色绣梅花刻丝褙子,除了发间的那枝青玉簪,她还戴了一对莲子米大小的南珠耳环,除此通身再无一物。只便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对南珠耳环,却因着南珠品质上乘而光华隐现,让她娴雅中透着几分莹静,当真是清丽脱俗美艳绝伦!

    对上众人的惊艳的目光,容锦挑了挑眉头,杏核眼中掠过一抹皎皎如月的光华。

    呼!

    众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都知道永宁郡主之母昔日是京都第一美人,但谁能想到,永宁郡主的美,却是比当日的容芳华还要美上三分!

    在一片鸦雀无声中,却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声。

    只这在平时绝对能被忽略的声音,此刻却如同平静的湖面落入了巨石一般,瞬间溅起了滔天的巨浪。

    众人微讶。

    目光齐齐落在了与容锦身后的马车上。

    翠盖珠缨的华车,在马车的车壁上,有个硕大的“睿”字。

    睿王府的马车?

    没等众人醒过神来,跟车的婆子已经扶了马车里一个年纪看起来约摸十五、六岁,穿一袭粉红银丝绣花蝶纹广陵大袖衣,弹墨蝶纹月华裙,腰间则素着青蓝色的绸缎。外罩一件浅白色的薄纱,衣摆处浅浅绣着蓝色的蝶纹。

    容锦瞬间想起那个才被李恺提了侧妃的王雪嫣来,不由便眸子轻眯,仔细的打量起来。

    细细长长的柳叶眉,因为描过的缘故,越发衬得她皮肤白皙细腻,一对眼波流轩光华尽显的丹凤眼,正睥睨的朝容锦看来。抹着淡淡浅红的朱唇,微微的挑起一抹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弧度,但不可否认,这张脸真的很漂亮!

    见自己才出现,便吸引了众多的目光,王雪嫣精致描画过的脸上,绽起一抹自得的笑,扶着嬷嬷伸过来的手,趾高气扬的一路向前。

    经过容锦身侧时,她步子一顿,侧眸朝容锦看去,目光匆匆一扫后,冷冷问道:“你就是永宁郡主,容锦?”

    容锦扯了扯嘴角,脸上绽起一抹皮笑肉不笑,并不去回答她的话。

    王雪嫣身边的嬷嬷顿时便皱了眉头,对容锦喝道:“大胆,侧妃娘娘问你话,为何不回答。”

    容锦使了个眼色给身侧的柳念夏。

    柳念夏深吸了口气,壮着胆子上前,对横眉怒目的嬷嬷说道:“这位妈妈,我家郡主一品诰命,请问你家娘娘几品?”

    “噗嗤”一声。

    围着人里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轻笑。

    若是王府正妃,自是一品,但侧妃……在听到那声轻笑,王雪嫣一张粉白瓷嫩的脸,顿时如同被泼了层血一样,涨得通红。

    她狠狠的瞪了眼身边趾高气扬向容锦问话的婆子。婆子身子一颤,连忙大气也不敢出的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王雪嫣又睃了眼围着看热闹的人群,必竟是睿王李恺的宠妾,除了一些出身名门诰命在身的夫人,大部分人在对王雪嫣看来的目光时,都在第一时间脸上绽起抹讨好的笑。

    容锦自忖,这赏花宴就是场鸿门宴,她又露了玉玺,进了那道宫门,还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在等着她,区区一个王雪嫣拿来祭刀都不够!

    是故,趁着王雪嫣抖着她的小妾风头时,她二话不说,抬脚便往前走。

    王雪嫣哪里会知道,容锦竟然嚣张跋扈到这种地步,说走就走。一时间,气得杏目圆瞪,想也不想的,便开口喝道:“站住!”

    容锦原不想浪费时间,但转念一想,不趁着这时候人多,杀一儆百,只怕回头那些魍魍魉魉的还不定要怎么找她麻烦。

    这么一想,她干脆利落的停了步子,转头朝身后的王雪嫣看去,挑了眉头问道:“你在跟我说话?”

    王雪嫣漂亮的丹凤眼冷冷一挑,说道:“容锦,你虽是一品,可这要论起序来,你还得叫我一声表姐,尊卑暂且不论,可长幼有序你总该知道吧?”

    呵!

    要不是场合不对,容锦差一点就放声大笑。

    见过人不要脸的,却没见过这样上赶着让人打脸的!

    “哦,不好意思,王侧妃,我外祖母就只我娘和舅舅两个孩子,据我所知,我舅舅也只得一子。不知道,你这亲和序是从哪排起来的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王雪嫣一时间就好似被猫咬了舌头一样,涨红了脸,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她因为从小便沦落在外,便是后来走通苏钰彤的路子回到越国公府,也不过是被打发在一间小小的院落里。很多的事,她并不清楚,只知道容锦跟王家有仇。而王苏将她送给睿王时,有些话也是提点过的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现在有个能在容锦面前板回一局的机会,她自然要好好利用,谁知道才出手便被容锦给打了个落花流水!

    但只一瞬,王雪嫣便收了脸上的恼色,倾刻间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泪光滢滢的看着容锦,泣声道:“容锦我知道你从来就瞧不上母亲,瞧不上我,你觉得我们出身卑微,不屑与我们为伍,可你莫要忘了,你也不比我们高贵多少!”

    容芳华失贞之事,虽然已大白天下,但任何时代,涉及到失贞这种事,除非是一死以明志,不然活着都是一种罪!

    王雪嫣扯了帕子,作势拭着脸上的泪,但看向容锦的眼睛却是绽放着恶毒的光芒。

    得意什么?

    一品的郡主又如何?

    还不是亲爹都不知道是谁的小杂种!

    “你这人真是好笑,既然知道我不屑与你们为伍,又为什么要上赶着来纠缠?”容锦轻嗤一声,半是讥诮半是嘲讽的对王雪嫣说道:“还是说姨娘生的就是姨娘生的?一天不让人打打脸,就怕忘了自已是谁?”

    王雪姨手里的帕子一甩,杏目一瞪,便要发作。

    只是,便在这时容锦却是陡然抬头,对她身后的方向露出一抹如明月破云的微笑来,“姚夫人,姚小姐,你们来了。”

    容锦的话声才一落,王雪嫣霍然一僵,忘了要对容锦斥责的话,而是转身朝身后看去。等目光对上一张清丽婉约如出水芙蓉的脸时,一时间只觉得喉咙里好似卡了根刺一样,叫她吞不下去,也吐不出来。

    姚秀容了没想到,会在这遇上王雪嫣,一时间不由便怔了怔。

    只是她才怔了没多久,走在她前头的姚夫人已然回过神来,她掠过王雪嫣,目光落在容锦身上。

    她自是识得容锦的,但……姚夫人微蹙了眉头,一脸疑惑的朝身侧的婆子看去,轻声问道:“阿彩,这位小姐是哪家大人府上的小姐,我怎么不认识?”

    前一刻才怔住的王雪嫣,这会子心里不由便生喜,才要开口,不想,容锦却在这时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夫人不认识我不要紧,但这位,”容锦指着王雪嫣,笑吟吟的看了姚夫人和姚秀容说道:“两位应该不陌生吧?”

    姚秀容秀丽的眉眼顿时拧在一起,两汪秋水似的眸子夹着一抹几不可见的恼意朝容锦看去。

    这要是放在三天前,她肯定不知道王雪嫣是谁。但今天,她若再不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人是谁,她可真就是白活了!

    姚秀容蹙了眉头,才要开口,却发现袖子被人扯了扯,她低头看去,对母亲身侧的彩嬷嬷不赞同